第二天一早,程宗扬悄然登上镇国大长公主的鸾驾。
杨玉环凤冠金钗,颈中围着一条紫色的貂领,盛装华服,人美如玉,眉宇间却含着一股煞气,连额心的海棠花钿都遮掩不住。
程宗扬奇道:“怎么了?说好了去娑梵寺看病号的,你这架式,是要去跟那帮光头决斗?”
杨玉环寒着脸道:“京兆府的少尹出事了。”
京兆府的少尹秦守一自己还有点印象,当初因为独孤谓的事,和段文楚、冉祖雍一道来过,是个很老练的官僚。
“出事了?出了什么事?腐败了?”
程宗扬也知道,也就是明太祖之后,官员腐败才成了大罪,在六朝,除非是在政治斗争中失势,否则官员贪腐极少会成为单独的罪名。
他只是看杨玉环心情不好,有意逗逗她。
“他昨晚被人刺杀了。脑袋都被人割了。”
程宗扬怔了一下,京兆府的少尹可不是一般的官员,主管京师治安,手下有上千吏卒,专门负责缉拿盗贼。
抓贼的主官被贼给杀了?
这还有没有王法了?
杨玉环道:“六郎怎么样?”
“人没事。就是挨那一脚不轻。”
杨玉环眉宇间煞气更重。
把李怡踹下马的,肯定是那帮护卫中的一个。
但当日风雪太大,随行的护卫也出自各王府,无法确定下手者的身份。
抓贼的被贼杀了,保护主人的反而暗算主人,这些事情碰到一起,给人一种风雨飘摇之感,似乎世间没有什么是可以倚仗的了。
程宗扬抖了抖衣袖,抱怨道:“干嘛让我穿这种衣服?”
他身着黄衣,腰系黑带,戴着一顶圆纱帽,跟宫里的内侍一样打扮。
杨玉环终于被他引开烦忧,笑道:“程侯爷打扮起来,还挺像个俊俏的小太监呢。”
“那就把我收到你房里吧。白天我给你当牛做马,夜里你给我当牛做马。”
“想得美!不管白天夜里,都是你当牛做马!”
“行啊,我就当牛做马,专犁你的肥田。”
“你个臭流氓!一会儿就把你的犁没收了!让你当高力士的干儿子!”
杨玉环是以进香的名义,大张旗鼓前往娑梵寺下院,数百人前呼后拥,摆足了镇国大长公主的仪驾。
此举在长安城引起一番小小的波澜,杨玉环一向以道门守护者的身份示人,这次公然前往佛门名刹进香,使得围绕在她周围的各大道门宗派人心浮动,纷纷进谏劝阻。
公开出行的主意是程宗扬出的。
两个人闹了一会儿,程宗扬正容道:“最重要的当然是安全,如果私下前往娑梵寺,很难说十方丛林会不会抓住这次机会,杀我的时候连你也杀了,或者主要目标就是你,顺带把我也一块儿干掉。他们人手不少,昨晚为了杀我,就出动了五六十号人,暗中埋伏的还不知有多少。你带的人少不顶事,带的人多还不如公开行事呢。”
“再则,信永那个胖和尚是十方丛林的异类,跟窥基他们不是一路人,在十方丛林混得也不错。太真公主亲自去娑梵寺上香,对你来说是小事一桩,对信永来说可是天大的事。能请来太真公主,胖和尚的面子可大了去了。对于拉拢和扶植十方丛林内部的温和势力,分裂大孚灵鹫寺一系与其他大乘宗派的关系,都至关重要。”
“其三,也应该敲打敲打道门了。光指望着你给他们遮风挡雨,一个个不思进取。唐国佛门势力越来越大,道门那帮人除了整天围着你打转,还会干什么?不逼他们一把,不给他们一点危机感,他们还真以为吃定你了。”
杨玉环严肃地向他伸出大拇指。
程宗扬看着她那只美玉雕成一般的手指,有些发愣,“什么意思?”
“我已经决定了!回去就给你跳胡旋舞,光屁股的!”杨玉环道:“这番话真是说到我的心窝里了。老天爷总算没瞎眼,给了我一个靠谱的男人!要不我坐你怀里?”
程宗扬试探道:“光屁股?”
“想什么呢!这是在车上!”杨玉环娇嗔道:“就算我不要脸,难道你也不要脸?”
程宗扬咳了一声,“我可以不要。”
“那不行,我们俩必须得有一个要的。”杨玉环道:“两个人都不要脸,那日子还能过吗?”
“说到底,你还是没打算便宜我。”
“我快脱光跳到你床上了,还不算便宜你?”杨玉环气恼地抬起身,重重坐在他怀里,“可以了吧?”
“……你再用点力,把我坐骨折算了。”
“我才没那么胖!”杨玉环恼道:“不想让我坐,我起来还不行!”
杨玉环刚要起身,被程宗扬搂住腰肢。
杨玉环气恼地想挣开,反而被他抱得更紧了。
在那双有力而充满男性气息的手臂拥抱下,她身子慢慢软了下来,忽然道:“什么都别问,也别说话。”
说着她伏在程宗扬肩头,把脸埋在他颈间。
杨玉环身体很香,丰腴的肉体柔软中带着诱人的弹性,手感绝佳。
尤其是那具娇躯微微颤动时,那种销魂的触感,让人骨头都快要酥了。
但程宗扬此时心头没有半点绮念,杨玉环没有出声,但自己知道她在哭。
是的,长安街头霸王,打遍十六王宅无敌手,名声可止小儿夜啼的太真公主杨玉环,这会儿像个小女孩儿一样,伏在他肩膀上无声地哭泣着。
他拥着杨玉环的纤腰,任由这个绝代佳人伏在自己肩头尽情恸哭,感受着她心底最深切的哀伤。
每个人都看到了她的嚣张,她的霸道,她傲骄和蛮横,却没有人知道她受过多少委屈,承担着怎样的压力,又有多少悲伤和痛楚。
唐国六年换了四位皇帝,待她如亲女的宪宗,视她如幼妹的穆宗,敬她如长姑的敬宗接连驾崩,局势动荡如此,帝王之尊尚不得安稳,宗室诸王纵酒作乐,何尝不是因为朝不保夕?
何况她只是一位外姓的公主,却要担负起远远超过她所应该担负的责任。
她能以一己之力支撑到现在,已经是个奇迹。
而奇迹永远都是不长久的。
杨玉环没有发出一丝声音,但泪水越来越多,连程宗扬肩上的衣服都洇湿了一片。
无数伤感涌上心头,她伏在那个男人怀中,就像漂泊不定的小舟终于有了停靠的港湾,有一个坚实可靠的肩膀,可以让她尽情发泄着心底的委屈。
忽然一个声音在耳边响起,“想去远方的山川,想去海边看海鸥。不管风雨有多少,有你就足够……”
他光溜溜的下巴贴在耳边,用极小的声音唱道:“喜欢看你的嘴角,喜欢看你的眉梢。白云挂在那蓝天,像你的微笑……”
杨玉环破涕为笑,“唱的什么啊,净瞎编。”
两人面孔几乎贴在一起,彼此呼吸相闻,能嗅到她肌肤和发丝的香气,看到她眼角的泪痕和唇角的笑意。
芙蓉如面柳如眉,雪肤花貌参差是。
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
程宗扬望着她唇角的笑意,轻唱道:“你笑起来真好看,像春天的花一样。把所有的烦恼所有的忧愁,统统都吹散……”
杨玉环在他肩头笑了起来,就像芙蓉盛开,艳光四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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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和尚立在娑梵寺下院的山门前,迎候镇国大长公主的鸾驾。
最前面一位高僧,身披大红袈裟,肥头大耳,红光满面,正是唐国佛门理事会总理事,十方丛林名誉主持,娑梵寺方丈信永大师。
与信永同列的,有法性宗代表,延兴寺的吉藏大师;法相宗代表,西明寺的圆测大师;法华宗代表,国清寺的湛然大师;华严宗代表,草堂寺的宗密定慧禅师;净土宗代表,罔极寺的慧日慈愍三藏大师;律宗代表,宝园寺的怀素大师;密宗代表,如今寄居玄法寺的义操大师。
位居前列的,还有国清寺的一行大慧禅师,百丈寺的怀海大智禅师,和安寺的贯休大师,来自沙州灵图寺的悟真大师,广教寺的黄蘖禅师,南华寺的仰山慧寂禅师……
数十位大德高僧云集娑梵寺,庄严殊胜,场面壮观。
有几个娑梵寺的和尚在人群中忙着招呼,一个个脑满肠肥,满面油光,一看就是娑梵寺手握重权的实力派人物。
他们不时与一众高僧合什致意,笑语寒暄,把气氛搞得一团融洽,宾主尽欢。
相比于这些胖乎乎的实权派,站在后面的僧人就清减了许多。
他们穿着黄色僧衣,胸前戴着念珠,手中拿着木鱼、法铃、铙钹、锣鼓,各色法器一应俱全,面对着鸾驾驶来的方向严阵以待。
再外围,则是一群四肢发达的光头,他们一个个身材健壮,灰色的僧袍斜着系在腋下,光着一侧的肩膀和手臂,露出铜浇铁铸般的筋骨和肌肉,引得来宾纷纷侧目,信永这胖和尚为了彰显自家实力,还真下得去手,大冬天硬让这群武僧光着膀子显摆。
车驾迤逦行来,刚靠近山门,信永手一举,身后梵声大作。
后面的僧人摇铃的摇铃,敲木鱼的敲木鱼,击铙的击铙,打钹的打钹,敲锣打鼓,齐诵经文,唱得热闹非凡。
伴随着喜庆的锣鼓声,一众高僧红云般往前迎去。
信永双手合什,宝相庄严,上前大礼参拜,“贫僧信永,拜见公主殿下。”
香车一侧的窗帘掀开,露出一张倾国倾城的绝美脸庞。
太真公主唇角含笑,眉宇间烦扰尽去,看不到半点忧色,那双美目更是光彩照人,顾盼生辉。
杨玉环轻启朱唇,“大和尚,你好啊。”
“多谢公主。贫僧敬祝公主福慧双增,身似琉璃,心如菩提。”
毕竟在佛门理事会混过多年,信永场面上经历得多了,这会儿小心端着,举止谈吐颇有高僧风范,丝毫看不出身上的市侩气。
太真公主声音犹如珠玉,“听说你这里有佛门三宝,本公主今日可要瞻仰一二。”
“不敢有劳公主凤驾。贫僧若是知道殿下有意观瞧,敢不亲手将佛宝奉送至府上?”
“大和尚真会说话。”杨玉环看了后面众位高僧一眼,笑着放下帘子,车马驾入娑梵寺内。
鸾驾刚入寺门,公主府的一众护卫已经提前涌进寺塔,里里外外仔细清理了一遍。
接着道门诸宗一拥而上,四处布置人手,把整座寺塔里三层外三层围得严严实实。
程宗扬这记敲打真正打中了道门诸宗的要害,佛道争锋,道门本来就落在下风,要是连太真公主都弃道向佛,道门就彻底没戏唱了。
震动之下,道门一改往日轮流值守的散漫作风,在太真公主府上挂过名的宗门全都来了,几乎是一人一个盯紧那帮秃驴,就怕太真公主被他们的花言巧语说动。
鸾驾在塔前停下,两名侍女上前打开车帘,扶着公主下车。
杨玉环一副柔弱之态,花枝轻颤地扶倚着侍女走进塔内,等到外面的视线被寺塔隔绝,她立刻放开手,健步如飞地登上楼梯。
赵归真等人紧跟在公主身后,那帮和尚慌忙上来伺候,但除了一个信永,其他大德高僧全被道门诸人堵在塔外,坚决不给他们任何接近公主,摇舌蛊惑的机会。
程宗扬也是服气,自己只是临走提醒信永一句,太真公主可能会来。
谁知信永摆出这么大的阵仗,一晚上就请来这么多高僧捧场,胖和尚不光能抓机会,人缘也不错。
无论如何,太真公主凤驾亲临娑梵寺下院,信永这回的面子都挣得足足的,在佛门,在十方丛林的地位愈发不可动摇。
他趁人不注意,闪身下了车。
然后振了振袍角,迈着八字步,往寺塔踱去。
程宗扬腰间系着腰牌,悬着一只盛放符印的银鱼袋,腰带上镶着白玉,一看就是位有身份的大太监。
那些道门子弟虽然看他面生,也没敢过来盘问。
倒是几名护卫恪尽职守,仔细验过腰牌。
程宗扬一点儿不慌,这些物件都是高力士亲手准备的,除了自己裤裆里的家伙还在,其它绝对是如假包换的真太监,就连到大明宫都不憷,除非脱了裤子检查。
那名护卫双手递还腰牌,客气地说道:“程公公,请。”
程宗扬一阵恶寒,背后的汗毛都快竖起来了。
自己堂堂舞阳侯,竟然混成了公主府的太监……算了,就当是为杨妞儿牺牲吧。
回头连本带利都讨回来。
进入塔内,往常敲木鱼的和尚都被驱赶一空,倒让这处佛门净地多了一分难得的安静。
杨玉环径直上了塔顶,去见李怡。
那些道门中人都聚在下面的茶座,各自打坐品茗。
程宗扬一眼瞥见赵归真,怕被他认出来,微微侧过身,登上楼顶。
高力士守在楼梯处,见他上来,不言声地让到一边。
这会儿没人去看塔内供奉的佛门三宝,在场的几个人全都聚在李怡藏身的暗室处。
除了杨玉环和信永,还有一个带着面纱的白衣女子。
潘金莲玉指按在李怡腕上,仔细给他诊着脉,又查看了一下肋下的伤势,秀眉微微颦紧。
过了一会儿,她开口道:“敢问光王,当时被踢中后,是不是浑身剧痛,无法使力?”
“正是。”李怡道:“我当时想喊,但叫不声来。而且腹内犹如刀割,然后就昏厥过去。”
潘金莲放开他的手腕,凝眉沉吟。
杨玉环道:“你就直说,这里没有外人。胖和尚也是救过六郎的。”
潘金莲道:“以那人的修为,原本能一脚毙命,但出手时刻意留了分寸。他并不是怕伤了王爷的性命,而是故意制住王爷的穴道,好让王爷在雪地中受冻而死,以免露出破绽。”
杨玉环气得七窍生烟,“这混帐好生歹毒!小六,你放心!等我揪出他来,非把他手脚打断埋到雪里,给你报仇!”
“多谢阿姊。”
“幸好你遇到这位胖和尚,”杨玉环上下打量了信永一眼,“多谢你了。”
“不敢!不敢!”信永抖着下巴笑道:“这都是王爷洪福齐天,贫僧只是赶了个巧,就算没有贫僧,王爷也命不该绝。那天小庙来了个相士,见到王爷,下来跟我说,王爷的福气大著呢,往后富贵不可限量……”
杨玉环挑眉道:“有相士见过他?”
程宗扬道:“别听他瞎吹,他说的是袁天罡,没跟六郎打过照面。”
信永打了个哈哈,“都不是外人,都不是外人。”
程宗扬道:“六郎的伤势怎么样?”
潘金莲不动声色地说道:“幸好信永大师救下王爷之后,给他服过小还丹,伤势好转了许多。”
杨玉环不由对信永刮目相看,“胖和尚不错啊,还舍得拿小还丹救人。”
“阿弥陀佛,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信永肃容说了一句,接着堆起笑脸,“菩萨哥跟我说过,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别说小还丹,就是割贫僧的肉给王爷治伤,贫僧也不皱一下眉头。小僧受佛法熏陶多年,能割肉饲虎,敢舍身喂鹰……”
“行了,别吹了,”程宗扬提醒道:“一会儿吹爆了,真让你割块肉下来,你就痛快了。”
“我的肉不行,油多。要不我叫信威师弟过来?他那一身腱子肉,比我的肥油可强多了。”
杨玉环好奇地说道:“你们俩关系还挺好?”
“出家人不打诳语,菩萨哥就是我亲哥!”
程宗扬道:“别扯了,赶紧开药方吧。”
潘金莲提笔写了个方子,信永赶紧接过来,殷勤说道:“小僧去抓药!”说着“腾腾腾”地下了楼。
“阿姊。”李怡似乎想说什么,又闭上嘴。
程宗扬心下会意,“我们去塔边看看。”说着给潘金莲使了个眼色。
潘金莲不带任何情绪地把纸笔收进随身的药箱,起身离开,给李怡和杨玉环留出交谈的空间。
塔上四面开门,外面是刷着金漆的扶栏。
立在塔上,向北是白雪覆盖下的长安城,往南则是千古竞秀的终南山。
东西两边是大片大片的田野,远远能看到几处村庄,散落在寂静的雪原上。
程宗扬扶栏远眺,“燕姣然怎么来了?”
“大师伯回去后,本该由燕师叔接替,只是因为黑魔海的事耽搁了时日,如今方到。”
黑魔海选出了天命侯,光明观堂要挑选光明贞女,以修为论,潘金莲肯定是不二人选,只不知黑魔海的天命侯是谁。
“我的东西呢?”
“在这里。”潘金莲放下药箱,并着双膝,怯生生跪在他脚边。
“不错啊,还记得你发的誓。”程宗扬转过身,双肘架在扶栏上,“乱用我的东西没有?”
“没有。”潘金莲道:“莲儿的身体是主人的,没有主人的吩咐,莲儿不敢随意使用。”
“用主人的身体自慰没有?”
“没有。”
“有没有用主人的身体撒尿?”
潘金莲羞答答道:“也没有……”
“这都两天了吧?一直憋着呢?”
“是……”
“那你再憋一会儿吧。”程宗扬吩咐道:“把面纱摘了。”
潘金莲摘下面纱,露出那张妩媚的俏脸,一边望着他,一边乖乖张开红唇。
真别说,虽然昨晚很是荒淫嬉闹了一番,但看到潘仙子那张柔艳的小嘴软软张开,露出里面柔滑的香舌和温润的口腔,程宗扬差点儿一个没忍住,就想把自己的大肉棒掏出来,塞到她的小嘴里。
可惜太监的衣袍就是这点不好,缺少男性的出口。
更要紧的是杨妞儿就在塔里呢,自己还真没潘姊儿这么敢玩火——此刻他对潘姊儿的认识又深入了一层,这骚货就是喜欢刺激,还很饥渴。
让她摘了面纱,她就主动张开嘴,你敢信?
程宗扬突发奇想,潘姊儿的底线究竟有多低?
她这么喜欢玩耻虐,自己要不要给她来个击穿底线的极致羞辱?
这事儿自己都没敢拿身边的奴婢们玩过。
实在太缺德,太过分了……
“小嘴还张得挺殷勤,正好……”程宗扬露出恶作剧的笑容,戏谑地说道:“主人这会儿还憋着呢。”
潘金莲露出一丝错愕,然后玉颊不可抑制地红了起来,美目中流露出羞愤欲绝的神情。
“潘仙子,看你小嘴张得这么累,都赏给你好不好?”
潘金莲浑身都在这可怕的羞辱下颤抖,眼中几乎淌出泪来,她满眼央求地看着主人,带着一丝哭腔道:“莲儿的身体都是主人的……”
妈的,你要不提醒我差点儿都忘了,你都是我的,我跟你商量个毛啊?
程宗扬拉开衣袍,“张嘴!”
潘金莲含羞忍耻地张开红唇,玉脸仰起。
程宗扬正要开撒,潘金莲忽然小声道:“有声音……会被听到的……”
说着那张妩媚的玉脸凑过来,娇艳的红唇犹如柔美的花瓣,风情万种地含住龟头。
程宗扬再也按捺不住,一泡热尿直喷而出。
潘金莲鼻中轻轻呼了一声,白皙的喉咙鼓动着,将带着主人体温的尿液一口一口咽下。
程宗扬对身体的控制不是一般的强,膀胱收紧,保证将尿液一滴不剩地挤出来。
潘金莲红唇裹着肉棒,满面羞态地大口大口饮着尿,但还是吞咽不及,一缕尿液从她唇角溢出,淌到娇美的下巴上。
潘金莲伸直喉咙,竭力吞咽着,直到主人一泡尿撒完,她软腻的舌尖卷住龟头,将尿道里的残液吮吸干净,又乖乖将主人的龟头清理了一遍,舔净污渍,这才松开小嘴。
潘金莲羞耻无比地侧过脸,翘起玉指,将下巴和唇上沾的尿液抹净,舔到口中。
她手指颤抖着,忽然眼圈一红,两行珠泪扑擞着掉落下来。
不会真的太过火了吧?
都把她弄哭了?
程宗扬的圣人气刚要发作,又警觉过来,冷笑道:“潘仙子,都爽成这样了?”
潘金莲连忙抹去泪水,露出一个乖巧的笑容,“对不起,莲儿头一回给主人品尿,一时失态,下回不敢了。”
干!
还真是兴奋的!
连下次都预订了!
要不是都被你喝完了,我这会儿就再赏你一泡!
“什么感觉?好不好喝?”
潘金莲露出一丝忸怩,小声道:“主人所赐如琼浆,莲儿口舌生津。”
程宗扬觉得自己给杨妞儿写的那个服字应该赏给她。
自己还想试试她的底线呢,结果这位潘仙子的底线那叫个深不可测!
程宗扬不禁怀疑,潘姊儿的底线就是没底线。
总算程宗扬还有点理智,没敢当场给她来个口爆。
他掖好衣服,“里面穿的什么?”
潘金莲含羞解开衣襟,里面果然没有穿贴身的小衣,衣内便是那条粉红色的乳罩。
那条乳罩的罩杯是三角形的,大小不超过半个手掌,只能覆盖住乳尖周围一小片,雪白的乳球大半都暴露在外。
“还舔得挺干净。”
这条乳罩被他射过精,然后才穿在潘金莲身上。
这会儿干净得像新织出来的一样,就是不知道她有没有作弊,是用水洗的,还是真的舔干净的。
程宗扬将那条薄薄的丝织乳罩扯起来,锐目一盯,虽然织物很干净,但从丝纹的痕迹来看,还真不是水洗的,倒跟唇舌舔的差不多。
程宗扬将潘金莲的乳罩扯到乳下,一边抓住她丰挺白腻的乳球揉捏,一边说道:“下面呢?”
潘金莲下面穿的是一条洁白的细绢长裤,腰间用一条米黄色的丝绦打了个丁香结。
这会儿主人要检查,她乖乖解开衣带,将绢裤褪到膝间,露出雪白的腰臀和股间的内裤。
那条内裤是同样的粉红色,只有小小一片,又窄又紧,连阴阜都没有完全遮住,大腿根部的腹股沟和阴唇两侧白生生的肌肤,都暴露在外。
“站起来,让老公检查一下。”
潘金莲露出一丝为难,小声道:“下面有人……”
“这么高你还怕他们看见?”
潘金莲只好冒着暴露的风险站起身,双手提着绢裤,露出内裤包裹的下体。
程宗扬把她推到塔壁上,然后把她抱起来,用膝盖将她双腿分开。
潘金莲背靠着琉璃塔,身体悬空,双腿被迫张开。
在主人的命令下,她将内裤褪到臀下,双手剥开下体,让主人检查属于她的小穴。
这样一个娇媚的美人儿,强忍着羞耻脱下内裤,用白嫩的玉指翻开阴唇,将那朵娇艳的滴水红莲展露出来,让人贴身观赏,她咬着唇瓣,羞得几乎睁不开眼睛。
那种羞媚的娇态,让程宗扬看得心头直冒火。
忽然塔下传来人声,“上面是谁!”
有人认出服色,“没事,是府里的公公。”
“都小心些,今天我们道门强龙过江,进了贼窝!都打起精神来,盯着周围的动静!防着那些秃驴做手脚,下我们道门的面子!”
众人齐齐应声,一个个振作精神,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把姿梵寺的光头盯得死死的。
程宗扬一边摸着潘金莲娇嫩的蜜穴,一边低声笑道:“潘仙子,你的面子还挺嫩。”
潘金莲媚眼如丝地柔声道:“莲儿的身子都是主人的。莲儿的面子也是主人的。”
程宗扬眉角微微一皱。
潘金莲连忙掩住口,“对不起,莲儿忘了漱口。”
程宗扬随手抓了把雪,递到她嘴边。
潘金莲像猫咪一样舔着雪,连他的手指也一一舔净。
随着舌尖的舔舐,潘金莲的身子渐渐热了起来,尤其是她的小穴,这会儿甚至热得烫手。
程宗扬越看越心痒,又抓了把雪,用力一握,捏成一团坚硬的雪球,然后坏笑着塞到那只柔嫩暖热的花瓣间。
潘金莲低叫一声,娇躯蜷起,打了个寒战。
杨玉环正和李怡低声交谈,听到外面的轻呼,不言声地抽出一柄软剑,劲气一吐,柔软的剑身挺得笔直,然后身形一闪,轻云般掠到塔门处。
程宗扬背着手,正在打量塔身的琉璃塑像。
另一边,潘金莲戴着面纱,望着远处的云层。
看见程宗扬的太监服色,杨玉环就禁不住想笑。
她调整了一下表情,低声问道:“怎么了?”
潘金莲柔声道:“方才有只鸽子往塔边飞来,突然一只鹘鹰从云中掠出,将那只鸽子掠走了。”
她抬起玉指,指向云层下一个模糊的黑点,“就是那只。”
杨玉环美目亮起,远远盯着那只鹘鹰,忽然神情一变,“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