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遭遇了那么多痛苦,都不及这短短几分钟给杨悠悠带来的颠覆与震撼。她可以往好了想,他一直执着等待的那个人是现在的她,可如果真把他逼急了,或者她已经在某一个时刻里崩溃,那么会不会就是另一件罪案的开端?
他不是干不出来的。或者说,以他本性的疯狂,她目前的所有选择都已经是在最大程度的保全了自己,还有对此一无所知的另一个杨悠悠。
她如果能顺利再回去未来,那么她们两个的记忆会重合,形成一个完整的记忆链,如果她回不去,或者消失在这里,那么另一个杨悠悠就会重复她经历的所有事故,然后她所做出的新的选择,又将决定下一次的发展走向。
他一直在说,什么样的她,他都喜欢。那么这一切究竟是他在创造一个一定要被他‘深爱’的杨悠悠,还是她在挣扎着,从一个无解的答案里奔赴向另一个未知?
杨悠悠好像终于能拨开层层迷雾看到问题的关键了,可这不是她一直寻求的解决办法,而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直接狠狠扼住喉咙,让她在快要窒息的绝望里窥探真相。
少年把人神分离的女人推躺在了地板上,顺势欺压上前的身躯哪怕还没有碰上女人的身体也侵略感十足。他一直在观察她的反应,他早就告诉过她了,不要给他机会,因为他绝对不会视而不见。
“我要亲你了……”简短的告知后是慢慢下压的柔软唇瓣,他温柔的试探跟女人骤然回魂的紧张交织成一种危险系数即将临界的混乱。
杨悠悠脑中的思考全部断裂,她知道,知道如果这一次自己处理不好,等待她的将会是什么。她不敢往更深的地方想,可面对展赢如此疯狂的感情,缺少全部经验的她连应对的办法都无比无力。
少年小心翼翼的,像正在碰触易碎品。
她知道不该,知道如果她不及时喊停事情一定不可收拾……可同时她也在害怕,害怕就这样消失在无声无息里。杨悠悠第一次想要把心底里对展赢的惧意化作杀意,只要他死了,就可以画下休止符,她也可以拥有真正意义上的解脱与自由。而她也更想知道,当他真正面对她给予他死亡的时候,是不是真的会像他所说的那样‘愿意’。那可是死亡,是连她都不敢面对的,完完全全的消失。
杨悠悠推着他肩膀,在他明明不解却依旧选择顺从的配合下与他调换了位置。他成了躺在地板上失去进攻姿势的那一个,而她,骑在他的腰胯位置,成为了掌握主动权的那一个。
展赢舔舔唇,双手只摸上她的小腿没再向上。
杨悠悠俯下身,在他惊喜的正准备接受她的吻时,她将自己的双手慢慢地卡上他的喉咙。她瞪着一双毅然决然的眼睛看着好像明白了什么却依旧选择不反抗的少年。
“电脑桌旁边的最下层柜子里,有现金还有银行卡,卡的密码是251521。”展赢看着她,松弛的身体连一点儿想要挣扎的意思都没有,“事后不用太慌,这里是古世勋的房子,他会让人做好最妥善的处理。”
这是他对杨悠悠留下的最后的遗言。
收紧的手劲儿是带着颤抖的,杨悠悠在逐渐使力的过程中仿佛同时也被什么掐住了心脏,血液的温度瞬间散净,麻木的肢体已经感觉不出自己究竟还是不是在用力。那是即将夺取他人生命的灭顶恐惧,她屏住了呼吸,随着少年在窒息中涨红的脸色,遍布她周身的血色都已经退出了她的身体。
少年的手一直轻轻放在她的小腿上,好像那个被掐得已经开始留下生理泪水,额际的青筋都快要爆碎的人不是他一样。
他绷住了浑身的肌肉,慷慨的送给杨悠悠哪怕在事发后也可以算作有力的辩护证据——他从始至终都是自愿的。
突然,憋气到极限的杨悠悠猛地松开了手,在少年突然吸入空气而呛咳震颤的同时,她也落下了眼泪。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疯得无法无天,也疯得可怖至极!
展赢止住咳嗽,支起身体把瘫软的女人揽进怀里温柔安抚。杨悠悠任由他抱着,明明没有受伤,可她的心脏却在一剜一剜的疼。她并不需要他的怀抱,更有一种强烈的崩裂感让她想要把他大力推开。
“求求你……放开我……”她并不想示弱更不想哭,只是再多的情感发泄也弥补不了自己刚刚真的想要杀人的那一种后怕,她不想再延续这种无力。
“对不起,都是因为我太喜欢你了。”少年不停吞咽着,一边缓解喉咙里的痛痒,一边调整变调的声线。他的声音好像被伤到了一样哑哑的,可他的脸却在笑,在女人看不见的角度里露出只有他自己才懂得,计划得逞的笑。
他怎么会想死?哪怕是自愿死在杨悠悠的手里,他的不甘心也会让他从坟墓里爬出来继续占有她。她是他的,永远都是,谁都不能夺走,就连她自己都不行。
杨悠悠不知道现在已经摊于阳光下的明路跟之前荆棘横生的暗道到底有何不同,也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像疯了一样掐住别人的喉咙,她的手上还留着他脖颈动脉的鼓动感,这感觉让她太过难受,难受的让她什么都不想思考了。
“……你,你还想……舔我吗?”放弃了所有的女人没有抬起埋于少年肩颈里的脸,她以为自己全不在意了,可当她把这句话问出口时,她依旧高估了自己的消极程度。
展赢的心差一点儿兴奋的跳出他的喉咙,像怕她反悔一样,他把杨悠悠的脸捧了出来,然后轻轻嘬吻上她的嘴唇。
他没有再向她确认,她也没有再去躲藏,夹杂着纷扰情绪的绵吻渐渐融腻在了一起,俩人都没闭上眼睛,所以这个吻也就在试探中变得催人沉溺。
少年的舌头先探了出来,贴着女人的贝齿去撬弄齿关,他专心致志的,焦急的眉头刚一紧皱,他的舌尖突然就被女人咬住,力道不重,可尖锐的刺痛感立刻顶破鼻腔,他闷哼一声,两手忽然捧住了女人的脸颊,舌尖遵循本能的侵入她开启的口腔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