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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郡王府细雪纷纷,花落一身雪白大氅,站在廊上,静静的望向廊外漫天飘落的雪花……

  迥廊千肠百转、富贵堂星,但她站在阴暗的天色里,却宛如一颗夜明珠在雪景里发光一般,丝毫不受天色的影响,依旧绝丽天下、秀色无双。

  入冬了……

  花落蹙起黛眉,凝望雪絮飘飞的模样,这里的冬季要比月眠岛来得阴寒酷冷,她愣愣看著落雪发呆--

  她进入南郡王府多久了呢?

  她并没有仔细去算过日子,但应该也有十多天了吧?

  南宫开自从带她入王府之後,便不见人影。

  留下她一人夜夜独守空闺,惆怅入梦,这滋味……好难形容啊!

  十六年来,她原本就是自己一个人独眠,但自从在船上“相知相惜”了那一段日子之後,没有他在一旁陪著入睡的夜,竟会这麽难捱?

  这种寂寥就像是一种很孤单、很寂寞的感觉。

  那些个在船上的夜,在回王府的别业里的日子是她在作梦吗?

  每当她从梦魇里惊醒的时候,总有一个火热又温暖的胸膛供她依靠;总有一个粗粗的、沙沙的男性嗓音,温柔多情的慰抚她的不安。

  然而,一回到王府,他却不见踪影了。

  偌大的南郡王府虽宏伟气派、富丽辉煌,却只增添了她更深的寂寞。

  对她而言,再怎麽华贵的地方,这里仍是一个陌生的地方。

  一个人的日子,纵然仆婢成群,却也总觉得孤独无依。

  她不禁想起过去因有与她贴心的青缈相伴,她才不致那麽孤寂……

  然而,一想起青缈,她就会想起她爹,一想到俊美的风扬月眠,她的心又会不由得刺痛起来--

  唉!那些令她伤痛的过去啊!何时才能完全的过去?

  她忘得了她爹吗?她不知道。

  那麽南宫开呢?

  思绪一转到他,她的心不禁又怔仲了。她发现自己的心里竟已慢慢的接受了他的存在。

  但他到底是以什麽样的样貌存在?她的心仍是模糊的……

  只知道自己已开始会思念他温暖的拥抱,包括夜里两人的鱼水之欢……

  当他占有她的时候,那火热又温柔的充实感,在她的体内是那麽确实的存在著。

  她怔怔的想著他,不懂为何他这麽多天没有回房?

  突然,一个娇蛮的女声响起--

  “就是你呀?你就是那个让南郡王爷赶著回府的王妃呀?”

  花落讶然的抬头朝发声处看过去,发现在迥廊转角处,站了一个锦衣华服的青春少女,看起来非常娇贵。

  顿时,她绝美的双眸充满了不解的疑问,这个少女是谁?

  “请问你是?”那名少女挥了挥手,将随侍在侧的带刀侍卫撤离,睁著一双充满挑衅的明眸,慢慢的走近她,一脸挂著不怀好意的神情。

  “我?我是南郡王爷即将迎娶的庆平公主。怎麽?见了公主还不快行礼?”她可是趁著南宫开被父皇留住走不开身的时候,特地先行偷溜过来看看这个让南郡王爷一直急著回府的爱妃,到底长得是什麽样子?

  她决定,有必要的时候,还可以小小的玩一玩--

  谁教以前南宫开进宫时还会陪著她玩,这次居然理都不理她!真教人气愤?!

  花落一听到她的话,脸刷地一下子变白了!

  什麽?她说什麽?一阵晕眩袭上她的心头,但她强忍住不适,回望这个娇蛮贵气的明艳少女。

  说不出心中是什麽滋味,花落苦涩的望著打量她的庆平公主,连礼也忘了行。

  庆平公主绕著她转,不客气的打量起被南宫开当作宝物似的藏在南郡王府,舍不得带入宫的王妃。

  真是美呀!瞧她生得这般花容月貌,简直比後宫那些嫔妃还要貌美!

  见到花落,庆平公主才真的体会到什么叫作闭月羞花、沉鱼落雁之美!难怪他不愿意带他的王妃入宫见父星!

  八成是怕父皇万一看上了他的王妃,这下不就麻烦了?

  “好吧!看在你这麽美貌的份上,我就勉强让你当妾好了。不过,正室依旧是由我来当。”庆平公主恶质的眯起眼睛,看向一脸苍白的花落,心里不由得有点得意。

  嘻……南宫开,既然你不肯陪我玩耍,那我就拿你最宝贝的王妃来玩玩,保证让你们夫妻不合!以出我的一口冤气!

  花落仍然保持沉默,沉静的任凭庆平公主直率的打量她。只是,当庆平公主讲出那些话语时,她的心仍不免酸酸涩涩了起来。

  想不到她现在竟然得当起人家的妾来了?

  想到她将要和另一个女人分享同一个夫君的感觉……

  天!

  难道继青缈和她爹之後,她又要再一次忍受这种痛苦的感受?

  苦涩的感觉不断的在花落的心头蔓延,连同过去的痛苦,似乎一下子又全都兜转了回来,笼罩住她的芳心,她好不容易沉静的心似乎又渐渐出现了裂痕。

  然而,庆平公主却不知道站在她眼前的花落曾受过创伤而且还未痊愈,仍玩性大发的挑眉道:“咦?不说话?好吧!既然你不说话,本公主就当你是默认了喔?”

  花落只觉得自己的心思越飘越远,竟渐渐不知自己身在何方,双脚也好似踏不著地,只觉得越来越冷……

  庆平公主看她精神恍惚,越看越不对劲,“喂!你说话呀!本公主问你话,你没听见吗?”

  庆平公主走到花落面前挥了挥手,“喂!南郡王妃--”

  想不到这一喊,花落竟眼前一黑,霎时晕了过去。

  “喂、喂!王妃,喂!你--你别吓我呀!”庆平公主被她的昏厥吓到了,惊慌的叫了出声,“来人呀--来人!”

  花落什麽都没听到,脆弱的心又再一次陷入昏暗,不省人事--


  *********


  “什麽!这是怎麽回事?!”南宫开一结束与皇上的密商,便尽快赶回府中,一心想享受他的爱妃的软玉温香抱满怀的甜蜜温存。

  哪知道,他才赶回来,便听到花落昏厥过去的消息。

  他脸色铁青的站在大厅,勉强按捺住性子,静听赵总管的呈报。

  “公主也在场?”他的粗眉一皱,庆平公主没事跑来南郡王府做什麽?

  他的花儿昏过去,该不会是跟她有关系吧?南宫开越想越有可能,不然,这十几天来花儿都没事,怎麽庆平公主一来,花儿就昏了过去?

  想到庆平公主以往爱玩、爱闹的任性脾气,他就觉得很有可能,如果是因为她的贪玩所惹起的,想到这里,他的脸孔不觉更加不悦,“公主现在在哪里?”

  “庆平公主正在客苑歇息--”

  不待总管说完,南宫开已跨出厅门,向厢苑走去。

  庆平公主正欲歇下,门外却起了一些骚动--

  “王爷、王爷,你不能--”

  接著门就被“砰”的一声推开,走进来的正是脸色难看的南宫开!

  庆平公主的心倏地跳了一下,转头看向南宫开的脸色,心中暗叫糟糕!

  惨了!他怎麽会这麽快就回来了?而且,还挑在这个时候回来?

  虽然她贵为公主,但她明白,南宫开若生气起来是很可怕的!

  怎麽办?怎麽办?

  他一定是为了他的爱妃的事而来的,嗯,她要不要来个抵死不认帐呀?

  可是,不行耶!她可是个公主,再怎麽怕,她仍得硬著头皮去面对他,毕竟,她是皇上的女儿、一国的公主啊!

  眼看著南宫开脸色铁青的走近,她拚命的在心里做心理建设,以面对可能随之而来的怒气。

  “庆平公主,本王有事想向你请教一下。”

  “什麽事?”庆平公主故作镇定的面对他的怒气,但她的声音仍有点发抖,不能抑制的。

  “为什麽我的王妃见过你之後就晕过去了?你可不可以从头述说一次你们会面的过程,顺便说一下你私下拜访本王的目的?”

  庆平公主原想遁逃的心,在一听到南宫开的质询之後,立刻决定不再那麽懦弱。太丢脸了!想她堂堂一个公主有什麽好怕的?她的父星可是当今的皇上呢!

  他再怎麽气,总不可能杀了她吧?

  而且,她只不过是与他的爱妃开个玩笑而已,有什麽好介意的?

  “哎呀!有什麽好在意的?我不过是跟南郡王妃开了个玩笑而已。”

  “什麽玩笑?”南宫开开始有一股想要扭断公主脖子的冲动了,但他仍尽可能稳住自己的情绪,并尽可能有礼貌的提出他的疑问。

  “也没什麽!不过就是说我、很有可能。招你为驸马!”庆平公主紧紧的盯住他听後亟欲发狂的表情,但向来倔强骄蛮的她就是不肯承认自己怕他,也不肯相信他能拿她如何。

  “所以,我请她稍微委屈一点,正室让给我当,妾就由她做好了嘛!”

  “你说什麽?!”

  他的怒吼差点震破屋顶,守在屋外的随身护卫连忙奔进屋来,并迅速站在庆平公主的两侧。

  “王爷,请勿逾矩。”

  “放肆!本王在说话的时候,有你们插嘴的份吗?”南宫开怒目瞪向吓呆的庆平公主,“公主!你开的这是什麽玩笑?你倒是说给我听,哪里好笑?我怎麽一点都不觉得好笑!”

  “你……你有什麽好生气的?不过……就是个玩笑而已嘛!”她一接触到他那发怒得想杀人的眼神,忍不住脱口而出,“放肆、大胆、无礼……”可这几个字眼全不自觉的随著她的口水吞下去,连说话的气势都不自觉的矮了半截。

  “如果只是个玩笑,王妃怎麽会昏厥过去?你还敢说这是个玩笑?”他向她踏前一步,指节捏得格格作响,似乎有想将她掐死的冲动。

  “你……如果你再对我这麽凶,小心……小心我回去告诉我父皇!”

  她身边的两名护卫见状,也手按剑柄,再次出声警告,“王爷,请留步,再前进就别怪卑职失敬了。”

  “请便!你若这麽做,那本王更是再感激不过了。最好顺便让皇上知道你对我的王妃做了什麽,如果不够详尽的地方再由我来补充好了。”

  庆平公主一时愣住了,她完全没料到他会拿这一招来堵她的口。

  她可是未告知父星便偷溜出宫游玩的,万一被父皇知道了她就惨啦!

  “不送了!”南宫开哼了一声,转头就要走出去,但走了几步,又停住转回头,怒目瞪向庆平公主。

  “对了!顺带提一下,请公主下次不要再开这麽恶劣的玩笑,说真的,本王一点也不欣赏它。”说完,他甩袖走人,一点也不给人留情面,让在场所有的人都非常难堪。

  庆平公主听到後,再也不管面子的问题,她长这麽大,还从来没有一个人敢这麽凶她过,就连父星也不曾!她满腹的屈辱顿时涌了上来,“哇”的一声就大哭了起来。

  南宫开不耐烦的皱眉,回头便请赵总管送客。

  在气头上的他,才不管什麽身分不身分的问题,直接把庆平公主一行人轰出南郡王府,除非花落好转,否则,他再也不准庆平公主踏进南郡王府一步。

  屋外细雪依旧纷纷,屋内炕火正热,一室的暖春。

  花落的思绪游走在细雪与暖春之间,她的意识悠悠荡荡、浮浮沉沉。

  直到一只温暖粗糙的大掌轻轻抚过她的面颊,她终於放下一颗悬荡的心,睁开了眼睛。

  一入眼的便是一张写满担心牵挂的脸庞,看起来粗犷豪迈而又熟悉--

  是南宫开!

  她空虚冷寂的心房倏地温暖了一下,随即,又因想起他即将迎娶庆平公主为正室之事而冷却了下来,泪也跟著无知觉的滑落双颊。

  她将俏脸转了过去,不愿再看他一眼,也不愿再多说什麽。

  她觉得既累又倦,她不想再与他争,一切就……随他吧!

  南宫开一看她这副模样,明白她又误会他了。

  他低下头叹息,大掌柔柔的抚过她的脸,拂去她脸上的泪珠。

  “唉!怎麽你还是不肯相信我呢?我不是跟你说过,我今生只娶你一人,也只爱你一人,永远都不会再有别的女人来跟你争宠、争排名吗?”

  她一听,心里突然明亮了起来,可是,一想到她过去所受到的伤害和庆平公主说的话,神色便又黯淡了下来。

  “可是,公主不是说……”难道公主会随口说出戏言吗?

  这种事怎麽可以随便开玩笑呢?

  他一看见她眼中的疑问,便明白她的心中在想什麽,南宫开不由得再一次对公主随口的戏言恨得牙痒痒的,那个该死的“祸源”!随便说几句话,就轻易摧毁了花儿好不容易才对他建立起来的一点信心。

  “那是她的戏言,别随便相信她。”

  “可是……”若没有根据,庆平公主怎麽可能说得那麽自信满满、言之凿凿?

  望向她装满疑问的美眸,他如何才能向她解释公主的确是会说戏言的呢?

  眼看著她眸中对他的信任一点一滴的崩毁,想到他好不容易才争得她一点芳心的空间,他不禁挫败的低吼一声,低头封住她的口,决定用说的不如用做的,就让他用行动向她证明他满腔的爱意好了。

  她震惊的张口,被动的接受了他的吻。

  趁她张口结舌之际,他猛地探舌进入她的檀口中,彻底的与她纠缠。

  她被他的吻兜转得有点昏昏沉沉的,迷蒙的双眼对上他坚定不移的瞳眸,瞬间,她的思绪清晰了起来,“你……是说真的?公主……真的只是跟我说笑而已?”

  他明白了她的心,也移开了唇,趁她喘气问话的同时,他的人也躺上了床榻,将脸埋入她香颈之间,嘟囔著说道:“真、的!我说的都是真的……”

  在他真心保证的当口,他的大掌却已悄悄解开她层层的衣襟,滑了进去,握住她丰盈的雪丘。

  她倒抽了一口气,胜雪的美颜迅速染上一片醉人的红霞。

  有好一阵子没有和他肌肤相亲了,他乍然滑入她的胸口,并握住她一只丰盈的那种贴切的感受,令她像被闪电击中,整个人都软了……只能无助的拱起雪丘,更贴近他的掌心,不自觉的喘息。

  他埋在她颈间的唇齿却开始折磨她的神经,一边低喃,“花儿,你愿意相信我吗?”他的大掌在说话的同时也动了起来,揉捏拨弄她的雪峰。

  “唔……什麽?”她的意志快要被击败了,甚至连先前伤不伤心、信不信任的问题,她都有点失去了记忆。

  他见状,暗暗在心中偷爽了一下,他那受创已久的男性尊严,总算被小小的满足了一点点。

  瞧瞧他的花儿进步了这麽多,由原先对他的绝对排斥到如今的逐渐软化,可见他的“努力”还是有用的。

  “花儿,原来你是因为空闺寂寞,所以才这麽会胡思乱想?”他乾脆整个人压到她的身上,他昂藏的亢奋抵著她的双腿之间,隔著层层的衣物,紧紧抵住她,开始摩擦起来--

  “早说嘛!爱妃,身为你的夫君,我一定会竭尽所能的满足你。”他抵得更用力了。

  “你……”她羞红脸的嗔了他一眼,事情才不是他讲的那样哩!

  但不知为什麽,他一开始发动全身攻势逗弄挑意她,她的身体就像有自己的意识似的,完全脱离了她可以掌控的范围,整个脑袋自动糊成一片,理智全失,连推拒的力气都提不起来。

  他温存的抚触一点一滴的化去了她的恐惧,彷佛蓄意要淡化她过往的心灵创伤似的,这一夜,他特别特别的温柔,却又坚定不移。

  他用他的行动向她一再反覆的证明--对她专注的爱意。

  在她敏感的芳心中,执著的注入他全心全意的等待,并向她承诺往後的每一日,他都会对她疼惜、珍爱……

  在泪眼蒙胧中,在星光爆炸的那一刻,她听到了他的承诺。

  “我等你。我会等到你重新疑聚足够的勇气来接受我的爱,相信有一天,你一定会明白我的心。”就是这一句话融化了她的心--

  只是,她从来不曾告诉过他而已。

  就让他和她用一辈子来证明吧!

  毕竟,一辈子的时间还很漫长,不是吗?

  这一次,她会给自己时间,不再伤害自己。

  也,不再伤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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