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伦堡,三河流域的每位孩童都应听过它的故事。
这是三百年前由“黑心”赫伦王在神眼湖北岸建造的巨大堡垒。那个时代,七国境内真正是七国分立,而河间地区由铁群岛的“铁民”所统治。
骄傲的赫伦想拥有全维斯特洛最大的殿堂和最高的塔楼,所以他前后耗费四十年修建此城。
巨大的阴影在湖边不断拔高,赫伦王的军队则四处劫掠,从邻国抢来石头、木材、黄金和工人。
在采石场中,在拖木橇上,在修建那五座巨人般的高塔时,成千上万奴工力竭而死。
人们冬天挨饿受冻,夏天汗流浃背,风风雨雨,劳作不息。
为筹备足够的梁柱和椽木,生长三千年的鱼梁木横遭砍伐,赫伦竭尽河间全境和铁群岛的一切资源,只为达成一己迷梦。
最后赫伦堡终告竣工,然而就在赫伦王进驻城中的当日,征服者伊耿也率军登陆君临。
厚墙和高塔无法对抗巨龙,龙焰吞噬了这座怪物般的堡垒,赫伦全族尽死其间。
而从此之后,获得赫伦堡的每个家族都会遭遇不幸。
赫伦堡虽然固若金汤,却是个阴暗而遭诅咒的地方。
然而现在,赫伦堡迎来了它的新主人。
凯撒斯·塔纳托斯穿着一身暗色的轻甲走在前头,“阴影”和“懊悔”两位龙祭祀垂手跟在身后。
拜龙教的士兵们动作迅速地将倒在地上的尸体拖走,为大人们清出一条盖着“血毯”的道路。
这些被杀死的人都是“魔山”格雷果·克里冈留下来守卫城堡的兵痞。
传闻魔山的手下们危险且令人厌恶,不过这对于精锐的拜龙军来说不过是些发臭的烂肉罢了。
哒哒哒
凯撒斯的靴子踏在光滑的石板上,在空旷的大厅内发出回响。
这里是“百炉厅”,是城堡大厅的名字。
虽然并不是真的有一百个炉子,但这里的结构确实宏大宽敞,即使说能容纳一整只军队也不为过。
可惜曾经的辉煌还未来得及传唱,便仅剩下空荡荡的房间和大片的废墟。
凯撒斯走到最深处的主位坐下,看着这庞大而破碎的城堡,他托着下巴沉默了一会儿,向旁边一招手,龙祭祀“阴影”沃昆立即弯下腰来,聆听龙裔的吩咐。
耳语了一阵后,“阴影”沃昆微微一躬身,转而离去。
这时,大厅内走进一个身穿绿袍轻甲的高挑女子,她就是黛西·莫尔蒙,曾是北境之王罗柏·史塔克的贴身护卫之一,在“血色婚礼”中重伤垂死,被两名龙祭祀救回。
她是熊岛伯爵夫人梅姬·莫尔蒙的继承人和长女,具有熊岛和莫尔蒙家族的第一继承权,然而她在那次战斗中被箭矢射中小腹,虽然被救活了过来,但也伤到了子宫,推断将失去生育能力。
黛西·莫尔蒙却相当洒脱,她选择将继承权让给她的妹妹们,宣誓要成为凯撒斯的护卫,以报答救命的恩情。
“大人,呃……女士们已经送到。”黛西·莫尔蒙对着凯撒斯行礼道。
凯撒斯点点头,道:“很好,你先下去休息吧,让他们给你清出一个房间。”
“是的,大人。”
黛西·莫尔蒙离开后,凯撒斯也站起身来,往焚王塔走去。
被称为“焚王塔”的塔楼是赫伦堡最高最大的,由于当年的龙焰,塔身向一边倾斜,城主的房间就位于此。
领主房间的下面一层是一个方形的,通风的房间,跟一座小型城堡的大厅一样大,凯撒斯打算将这里作为紧要的议事大厅。
房间里已经摆好了一些基础的桌椅,还铺上了地图等物品。等到“阴影”沃昆返回后,凯撒斯和两名龙祭祀进行了新一轮的谋划。
此时君临城的城墙外,作为新任财政大臣的提利昂·兰尼斯特与他的侍从波德瑞克·派恩和从佣兵升任骑士的波隆在等候道朗·马泰尔亲王及其随从的到来。
这次由乔佛里国王和玛格丽·提利尔相结合的婚礼将宴请所有效忠铁王座的大领主,作为战争中一直处于中立的多恩也是受邀前来。
不过由于道朗亲王身体原因,行动不便,所以由他的弟弟奥柏伦·马泰尔亲王代替前来君临参加皇家婚礼。
红堡的皇家花园内洋溢着轻快的气氛,一排绯红天鹅绒软枕上躺着各型各态的昂贵项链,这是为新王后备选的结婚饰物。
“不行。不行。”奥莲娜夫人那特有的尖刻而顽劣的声调传来,“你是王后,不是公牛。”
奥莲娜·雷德温夫人和她最称心的孙女玛格丽·提利尔正勾着手臂在众多饰品前览过。
“高庭玫瑰”玛格丽面带着自信而优雅的微笑,脸颊泛着浅红,嘴唇鲜艳,睫毛微微扑闪,眼眸像是一汪湖水般清澈流转,整个人散发出迷人的气息,处于一种半熟未透的状态,分外诱人。
“你祖父给了我一条项链,跟这条一样,作为庆祝我第五十一个命名日的礼物。”
奥莲娜夫人像是讲笑话般拿起一条手指粗细的扭金项链,然后和玛格丽相视一笑,像扔垃圾一样将这条金项链抛到了身后的树丛里。
“还有不到两周就要举办婚礼了,祖母。”玛格丽用她那甜蜜温柔的声音说道,“您不能看到什么都说不行。”
“胡说。”
奥莲娜夫人反对玛格丽的话,然后又对着玛格丽的一众贵族女伴们说道,“我的小宝贝们,去找君临的宝石匠,报出你们的身份,告诉他们是谁让你们去的。谁给我带回的项链最好,次好的项链就归谁。”
这些贵族少女们听到后都兴奋地离开了,剩下那两祖孙留在花园临海的亭子里。
“两周后要步入大教堂的玛格丽·提利尔必将有千支歌谣为她而传唱。”
奥莲娜夫人用她那种似夸张似调侃的语气说道,“如果她戴着那样的破烂,该是多么悲哀呀。”
四周无人的情况下,玛格丽敛起了笑意,带着几分抱怨说道:“也许我应该让乔佛里帮我挑,最后脖子上围一串死麻雀的脑袋。”
“并且在新婚之夜用它把我勒死。”玛格丽补充道。
“说话要注意,即使是在这儿跟我说话。”奥莲娜夫人提醒道。
一阵海风吹过,吹落几片树叶。
傍晚,夕阳的余晖从窗户照进房间里,瑟曦·兰尼斯特坐在昏迷的托曼身边抚着他的脸和头发。
瑟曦的半边脸隐藏在阴影中,但在光线映照下的半边脸却留下了一条泪痕。
等到天完全暗下来了,瑟曦才擦干眼泪,恢复了她平时骄傲的模样离开了房间。
就在回去的路上,她遇到了那个她最讨厌的女人。
“太后~ 呃不,过几天我就该叫您母亲了~ ”那个女人还是一副笑容满面的样子,让瑟曦更加讨厌。
现在周围没有什么人,瑟曦完全不掩饰她的厌恶,在玛格丽的耳边咬牙道:“你这个臭婊子,别在我面前装模作样,否则我会让你知道后果的。”
玛格丽笑意僵了一下,然后又笑了笑,歪着头小声说道:“你恨我,因为你爱他~ 对吗~ ”
瑟曦一时说不出话来。
“是他把你肏爽了吗?呵~ 是了,那个像公驴一样的家伙确实很能让女人神魂颠倒。”玛格丽带着妩媚的笑容嘲讽道。
瑟曦很惊讶,她没想到自己和凯撒斯的事,玛格丽居然是一直知道的。
看到瑟曦脸上露出慌张,玛格丽带着甜美的笑容一提裙摆说道:“下次再聊……母亲~ ”说完便转身离去,走远了还能听到她咯咯的笑声传来。
看着玛格丽离去的背影,瑟曦那相比之下略带岁月痕迹的容颜露出了阴狠的神情。
转眼间,拜龙军已经入驻赫伦堡十几天了,一些基础的设施都逐渐架设了起来,一些还能使用的废墟被清理干净,并且召集附近的石工工匠修补破损的防御工事。
赫伦堡有五座主要塔楼,其原名都随着黑心赫伦在征服战争期间的死亡而不为人知。
其中最高最大的“焚王塔”的塔楼作为凯撒斯的居所,当年伊耿一世骑着巨龙贝勒里恩将赫伦和他的儿子活活烧死在这座塔中而得名,历来占领了这座城堡的人也都会选择居住在这里。
领主房间下面一层的阁楼足够宽敞,被凯撒斯作为领主办公议事的地方。而龙祭祀们则暂时住在更下层,以便可以随时来到凯撒斯近前。
被称为“寡妇塔”的塔楼有一座石桥与焚王塔相连,被凯撒斯用以安排为女眷的住处。
正好“寡妇塔”塔底有一间巨大的牢房,可以关押一些重要的女犯人,以防她们被一些不守规矩的狱卒侵害。
“号哭塔”由于北风吹进当年曾因龙焰的高热而裂开的石头缝隙发出号哭般的声音而得名,塔楼底下有一些巨大的地下室,最底层被当做储藏室和粮仓使用,而再上面两层则安排大部分拜龙教士兵住在这里,更高的楼层由于年久失修,需要经过后期的修缮后才能居住。
“恐怖塔”虽然没有倒塌,但是因为当年的事件已经剧烈变形,石块凸起凹陷,造型可怖,呈现出半融化的状态,出于多方面的考虑,决定暂时闲置。
“厉鬼塔”在赫伦堡的五座巨塔中损坏最为严重,塔前矗立着一座严重倾颓、据说已经存在了三百年的圣堂,凯撒斯组织了一些士兵简略清理了一下,搭建起一个简易的拜龙祭坛,作为拜龙军的重要精神支柱,并且积极招募附近的平民进行训练,补充兵源。
同时也收留一些因为战火失去住处和田地的农民,承诺提供庇护和住所,但要求他们为拜龙军耕种粮食。
在赫伦堡的兵营大厅和军械库后面有一片神木林,被围墙围住的部分占地就超过二十亩,有一条小溪从中流过,凯撒斯下令将除了中央的心树外的树木全部砍伐,土地翻新用以耕种。
这一行为遭到了一部分信仰旧神的人的谴责,但是在河间地,信仰旧神的人并不多,加上在狂热的拜龙信仰面前,这种声音很快就消失了。
不过区区二十亩地并不足以供给一支1000人的军队,目前还是需要依靠奔流城方面的供给。
1000人中大部分来自石阶列岛,加上目前战争还没有完全平息,部队不能解散,粮食将成为最棘手的问题,因此凯撒斯急需挑起战争,他在等待时机。
这一天,凯撒斯的心情糟糕透了。
今天是乔佛里·拜拉席恩国王和玛格丽·提利尔的婚礼!
王室为兰尼斯特家族、提利尔家族以及其他贵族准备了早餐,而玛格丽则需要暂时与提利尔家族的女性们单独用餐。
瑟曦·兰尼斯特太后为乔佛里系上了新郎斗篷,这件斗篷是从她的母亲乔安娜那里流传下来的。
两母子难得地温情相视,却同是因为那个男人的介入。
婚礼早餐后,在宾客的欢声笑语中,迎来了赠礼时间。
依照河湾地的传统,人们在新郎新娘婚礼之前的清晨向双方分赠礼物。
“谨代表提利尔家族和河湾地的子民,”高庭公爵梅斯·提利尔手里捧着一个金杯,庆贺道:“陛下,我很荣幸献给您这尊婚杯。”
这是一个造型华丽的七面金杯,杯子的七面分别镶饰着象征各大家族的宝石,有红宝石狮子、翡翠玫瑰、玛瑙雄鹿、银制鳟鱼、蓝玉猎鹰、蛋白石太阳以及珍珠冰原狼。
“祝愿您和我的女儿玛格丽共饮此杯,健康长寿。”
“真是一个很精美的杯子,大人。”
即使乔佛里并不情愿这场婚礼,但这种场面也不得不收敛情绪,表现得很得体,“或许我应该叫您岳父大人。”
身材发福的梅斯公爵一手扶胸恭敬道:“这是我的荣幸,陛下。”
之后,作为国王舅舅的提利昂·兰尼斯特奉上了珍贵的《四王志》抄本,上面记载了少龙主戴伦,受神祝福的贝勒,庸王伊耿和贤王戴伦的事迹。
乔佛里依旧很厌恶他这个侏儒舅舅,同时也厌恶他那讨厌的书,但出于国王礼仪,他挪了挪椅子,才感谢道:“既然打了胜仗,我们都该花点时间长长智慧。谢谢您,舅舅。”
提利昂微微点点头,看到这个混账外甥这个样子有些不适应,他看了一眼坐在国王旁边的泰温公爵,然后缓缓退下。
之后又有凯冯·兰尼斯特爵士献上一个极为华丽的红皮革马鞍、多恩领亲王奥柏伦·马泰尔赠送的一个蝎子形状的红金胸针,接着还分别有人赠送了镀金巨弓,搭配的长箭支装有绿色和绯红色的羽毛,一对柔软马靴,银马刺,长枪比武时用的红丝帐篷,“乔佛里国王的勇气号”的木舰模型等等。
最后是一个御林铁卫捧着一柄短剑上前来,泰温公爵起身,这是他要赠送的礼物。
“这是一柄不世出的神兵。”人们呼道。
剑鞘由镀金樱桃木制成,由上过油的红皮革包裹,装饰着纯金狮子头。
狮子有红宝石的眼睛。
当乔佛里拔剑而出,高举过头时,全场都屏住了呼吸。
剑刃上有红黑两色波纹,在晨光中微微发亮。
“君临唯二的瓦雷利亚钢剑之一,”泰温语气沉稳地介绍道,“陛下,这是为您新铸的。”
塔利家族的祖传瓦雷利亚钢巨剑“碎心”,经手凯撒斯·塔纳托斯后,在黑水河上游河畔遗失,被“魔山”格雷果·克里冈带回了君临。
泰温一直苦于兰尼斯特没有自己的瓦雷利亚钢剑,便将“碎心”熔化并重铸成了一长一短两把新剑。
长的剑由泰温公爵自己佩戴,他打算叫它作“狮誉”,作为兰尼斯特的族剑传承下去。
乔佛里国王向众人征集新剑的名字。
“风暴使者”“终结者”“狼克星”,客人们七嘴八舌地提出各种名字。乔佛里一一拒绝,直到最后听到满意的。
“寡妇之嚎!”
乔佛里选中了这个名字,意为用斩杀叛贼,用它制造出无数的寡妇。
乔佛里举剑试着挥舞了几下,派席尔国师连忙提醒道:“当心,陛下,瓦雷利亚钢锋利无比。”
“是的,他们都这么说。”乔佛里说着,心中一直憋着股气,舞弄了几下后一剑劈向梅斯公爵送的金杯,但当短剑就要劈落时又反悔了。
哐当
短剑偏移擦过金杯的一角,金杯掉落在地,最上层的一小颗珍珠掉了出来。
乔佛里临时意识到不能做得太过火,但又下不了台,索性双手握剑,剑刃一偏,朝提利昂送的古籍狠狠砍去。
厚重的皮革封面应声而断。
乔佛里咬着牙又砍了六七下,方把那本厚书劈为两半,书页飞扬四散,才收剑回鞘。
宾客们面面相觑,但也或多或少知道一些乔佛里和提利昂之间的关系,都没太放在心上。
只有一些有眼光的人暗暗叹惋,在维斯特洛的土地上,喀斯大学士着写的这本《四王志》只有由他亲自誊写的四份抄本。
现在恐怕只剩下三本了。
掉落的金杯正好落到了太后瑟曦的脚边,她弯腰将杯子捡起,瞥见了金杯原本镶着一小粒珍珠的位置因为珍珠的脱落留下了一个不仔细端详都看不出的小凹槽。
因为是提利尔家族的礼物,即使损坏了,她也不觉得可惜。
在赫伦堡的焚王塔内,刚巡视完城堡内运作状况的凯撒斯推门走进自己的领主套房中。
虽然一切都在新的计划当中,城堡里的运作也相当良好,但凯撒斯的脸色依旧不太好看。
今天是玛格丽与乔佛里举行婚礼的日子,提利尔家族声称玛格丽先前是受到了凯撒斯的胁迫,并且他们之间举行的婚礼是不合法。
并污蔑凯撒斯没有子嗣是因为他根本没有性能力,甚至认为他和那两个戴面具的异邦人有着令人作呕的关系——因为他们几乎形影不离。
大部分知情人当然不会相信这些鬼话,提利尔家族也不指望他们相信,只要有一个对外的借口,把玛格丽送上王后的宝座,那么所有的这些问题就都不再值得烦恼了。
虽然凯撒斯并不是很在乎名声,但是已经成为自己妻子的玛格丽再此在人们面前嫁给乔佛里,就几乎是等于自己被戴了绿帽子。
(注:英语里的“cuckold”可以直接指代中文里的戴绿帽,它源自“cuckoo”一词,即布谷鸟、杜鹃的意思,这种鸟无固定配偶,不筑巢、育雏,卵寄孵于他鸟巢中,常用来形容不忠,也是带绿帽子的意思。)
凯撒斯关上门,也不和房间内的人说话,只是自顾自地脱去外套和靴子。
是的,房间内早就有一个人坐等在这里。
她就是“血色婚礼”中作为诱饵的萝丝琳·佛雷!
在“血色婚礼”的当晚,艾德慕·徒利还没来得及和萝丝琳行房就被两名龙祭祀迷晕救走了。
当艾德慕醒来时,他并不知道自己名义上的妻子也被龙祭祀救走了并藏在了拜龙军中,还以为萝丝琳仍留在孪河城,不时感叹。
这件事并没有让刚刚加入的黛西·莫尔蒙知道,只是让她在后方保护女眷,等到拜龙军清理了赫伦堡后再护送她们过来,而萝丝琳则由“阴影”沃昆藏在军中亲自看护。
这些天凯撒斯都一直忙于修筑赫伦堡,直到今天才有时间品尝这娇小可口的小美人。
萝丝琳坐在床边不敢说话,她面容清秀,一张俏脸差不多如巴掌那般小巧,五官精致,一双可怜楚楚的棕色眼睛显着格外地大。
她微微低着头不敢直视进来的大人,这段时间经历的使让本就生性柔弱的她更加胆怯。
君临城贝勒大圣堂的钟声响起,总主教戴着由金丝和水晶铸成新冠冕,这是泰温公爵出资打造的,足有之前那顶两倍之高。
总主教主持着乔佛里与玛格丽的婚誓仪式,国王和他的未婚妻站在天父和圣母高大的镀金雕像前,宛如一对璧人。
赫伦堡内,凯撒斯解下皮带,脸色阴沉地快步走到可怜的萝丝琳面前,粗鲁地捏住她玲珑的下巴逼迫她抬起头来。
看着少女那双如兔子般娇怯的大眼睛,凯撒斯并没有任何不忍,反而一把将萝丝琳轻盈的身子推倒在床上。
同时,国王和王后发下七重婚誓、接受七层祝福,交换七次承诺,然后圣歌唱响,当无人上前质疑挑战,国王开始为王后披上斗篷。
凯撒斯脑中只想象着君临中的画面便怒火汹涌,他一手按着萝丝琳的单薄平坦的背,一手粗暴地撕扯开她下身碍事的衣裙。
而萝丝琳本就不敢反抗,加上被凯撒斯用手压着,只能静静地趴在床上任由男人施为,她皱着眉头,小嘴紧紧地抿着,俏脸上满是惊恐和悲伤。
“经由这一吻,献出我的爱!”乔佛里国王面无表情地宣布道,然后与玛格丽轻轻一吻。
“嗯唔~ ”萝丝琳痛苦地嘤咛一声,凯撒斯狰狞坚挺的肉根径直插入了她的体内,刺眼的处女鲜血沿着小穴的缝隙慢慢流出将床单染上嫣红。
“嗯~ 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啊~ 嗯…嗯……”萝丝琳趴在床的边缘,双手紧紧地攥着床单,原本就白皙的脸蛋此时变得更加苍白。
她的母亲出自罗斯比家族,而罗斯比家族的人从不以丰饶着称,萝丝琳本人也生得有些柔弱。
对于凯撒斯如此直接粗暴的开苞,萝丝琳远比一般处女痛苦得多。
凯撒斯成熟粗大的肉根在萝丝琳生涩娇柔的小穴内进进出出,萝丝琳的嘴唇都发白了,男人蹂躏般的抽插让她甚至说不出话来,只能从精致的鼻子中发出微弱的哼哼声。
男人强壮的身躯压在萝丝琳娇小的身子上形成强烈的对比,让本就怒气上头的凯撒斯生出一股暴虐的快感,她无力的痛苦呻吟成为了凯撒斯心中郁气的最好宣泄。
渐渐的,凯撒斯不去刻意压抑自己的情感,整个人躺在萝丝琳的背上,双手从她的腋窝下穿过紧紧地抱住她的香肩,全身放松,只运动腰部快速挺动,羽毛床的弹力加上少女身体的柔软给了他很好的回应。
萝丝琳则几近昏迷,娇小的身子被男人压着险些喘不过气来,双手被男人的胳膊紧紧地锁住,只剩下小腿可以活动,勉强缓解一下痛楚。
“嗯……嗯…嗯~ 嗯嗯嗯~ 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
萝丝琳随着男人的冲刺发出颤抖的甜音,一只纤细修长的小腿随着抽插微微弯起,可爱的脚趾紧紧并拢,初次的小穴迎来了男人的浇灌。
“啊……”凯撒斯长呼一口气,仿佛把心中的闷气连同浓精一起射出了体外。
凯撒斯把肉棒拔出,翻下少女的身子,仰面躺倒在萝丝琳的旁边。
萝丝琳被内射时陷入了短暂的失神,但当肉棒拔出后,被疼痛惊醒,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呻吟。
浓精有一大部分已经进入到了她的子宫中,而多出来的则顺着阴道口混杂着鲜血噗噜噗噜地流出来,显得可怜无比。
宣泄过后,凯撒斯的心情舒畅了许多,他看了看身旁的萝丝琳,发现她保持着原姿势一动不动,唯有双肩一抽一抽的。
凯撒斯生出了怜惜,他把手伸向萝丝琳背对着的香肩。
在触碰的一瞬间,萝丝琳全身竟是一颤。
凯撒斯笑了笑,摇摇头,把萝丝琳的正面翻了过来。
只见萝丝琳苍白的俏脸上已满是泪痕,被凯撒斯翻了过来后更是捂着小手缩了起来。
凯撒斯无奈地笑了笑,直身坐了起来,直接将萝丝琳横着抱入怀中,在她颤抖的目光中直接朝着她的嘴唇吻去。
怀里的萝丝琳又是一阵颤抖,她的双手分别攥着男人的衣领和袖子。
凯撒斯的舌头在萝丝琳的口腔中搅动着,撩动起她软滑的香舌。慢慢地,萝丝琳也尽量回馈着男人的舌头。
两人的嘴唇分来,萝丝琳脸上虽仍挂着眼泪,但已少了许多痛苦,眉头舒展开来,脸上也有了血色。
凯撒斯用手指轻轻地为她抹去眼泪,萝丝琳此时才真真正正看清男人的脸,娇弱地说道:“大人……”
而男人却微笑着摇摇头,轻轻地将她放下,平放到软床比较干爽的一边,温柔地为她盖上被子。
萝丝琳的手指抓着被子的边缘,有些痴痴地盯着这个有些矛盾的男人,眼神中透露出难明的情绪。
凯撒斯捧着她的脸,在她光洁的额头轻轻吻了一下,然后转身穿好衣服推门离开了。
房门被关上后,房间又恢复了寂静,只能隐隐听到遥远处士兵操练工作的声音。
萝丝琳一双棕色的大眼睛盯着天花板,她回想起自己的母亲,苍老丑陋的父亲,还有那个只见过一面却要嫁给他并造成他无数士兵被杀的丈夫。
她知道自己生来就是要嫁给素未谋面的贵族来为自己的家族换取利益,她也曾幻想过自己会嫁给英俊温柔的贵族公子,这样她就能继续弹她喜爱的竖琴,也许还会为他生下几个健壮的子嗣……
其实她早该死心的。
“也许现在这样的结果也不错,不用回到佛雷家,也不用面对徒利家的怨恨……”萝丝琳如此想道,缓缓闭上双眼,难得安稳地缓缓入睡。
君临城内的皇家婚礼正举行得热闹,阳光还未照到城墙顶端,但烤面包和烤肉的香味业已四散飘逸。
城堡内四处都有乐师表演,鼓手、笛手和提琴手,还有的操着号角、竖琴和皮风笛。
各种新奇花样的表演,身穿王家服装的侍酒护送灵巧地躲过宾客在中央走道上穿梭。
这次宴席的菜共有七十七道之多,蘑菇和黄油蜗牛炖的浓汤,夹猪肉、松仁与鸡蛋的糕饼,混合切碎的枣子、苹果和橙子烤的燕麦面包,野猪肋骨肉,碎杏仁包裹着煮的鳟鱼,用味道强烈的东方香料煮的螃蟹,杏仁奶中加胡萝卜、葡萄干和洋葱炖的大块羊排,还有新烤的鱼饼,热得烫手。
国王敲了敲杯子,示意王后有话要说,众宾客都安静了下来。
玛格丽优雅地站起身来,带着甜美的笑容说道:“我们如此幸运能享受这精致的饮食,但不是所有人都如此幸运。感谢诸神,给刚刚结束的战争带来公正结局。”
她带着悠扬的嗓音宣布道:“乔佛里国王决定,我们宴会所剩的食物将送给城里最穷的人。”
场上顿时鼓起热烈的掌声,轻快的音乐奏起,为国王和王后的仁慈欢呼。
在宾客席上,每个人都神态不一。
奥柏伦亲王搂着她那位极具风情的情妇鼓着掌,脸上是惯看戏码的笑容。
一脸白胡子的派席尔国师眯着小眼睛,乐呵呵地鼓着掌。
坐在旁边的瓦里斯则有些心不在焉,四处张望着什么,甚至都没有跟着鼓掌,不过如此热闹的场合并没有人注意到他。
太后瑟曦也是面带着欣慰的笑容鼓掌,甚至还起身走到王后玛格丽面前亲吻她的两边脸颊并赞道:“你是我们的榜样。”
一阵亲昵后,瑟曦的衣袖拂过王后的酒杯,然后回到自己的位置。
接下来便是宴会自由的时间,宾客们自由地吃喝,交谈,欣赏表演,有人更是以此作为结交大贵族的机会。
乔佛里一手撑着脑袋,兴致缺缺地看着一个年轻俊美的诗人弹唱歌曲,看了一眼身旁的玛格丽,她正看得津津有味。
乔佛里收回目光,突然站起身来叫道:“谁能把他的帽子打下来,赏一枚金龙。”
言罢,靠近的宾客纷纷将手里的水果和食物投向诗人,砸得他慌忙躲避,手忙脚乱,甚至还踩烂了一个橘子使自己滑倒,惹来宾客哈哈大笑。
看着玛格丽一脸扫兴的样子,这让乔佛里总算痛快了些。
玛格丽心中强忍着恼怒,只当是这个恶毒男孩的玩闹,表面上却维持着亲切的笑容。
这使玛格丽感到口干舌燥,正要拿起自己的酒杯喝上一口解渴,但想到为了表现与国王关系融洽,她还是应该在婚宴期间与国王共用自己父亲清晨赠送的婚杯。
她捧起造型精致华丽的七面金杯,抿起嘴唇喝了几口清凉甘甜的葡萄酒,缓解了几分心中的躁郁。
太后瑟曦正和宾客说着话,看到玛格丽放下了自己的酒杯转而捧起婚杯,眼中闪过一抹失望。
“把酒杯满上。”王后对着站在旁边恭候的侍酒吩咐道。
这名侍酒刚点头离去,另一个同样穿着侍者服装的年轻人便连忙上前将整整一壶青亭岛暗红葡萄酒倒入婚杯中。
暗红的酒液几乎与杯面持平,险些要溢出来了,显然是这个倒酒的年轻人太过于紧张了。
“看啊,馅饼来了。”不知谁叫了一声。
不远处传来一阵叫嚷喝彩,六名喜气洋洋的厨师正合力抬着一个大馅饼缓缓走进宴会中心。
这个巨大鸽子馅饼的直径足有两码之长,颜色金褐,表皮松脆,里面传来鸟类尖叫、扑腾和打闹的声音。
玛格丽小心翼翼地捧起酒杯递到乔佛里面前,用温柔的嗓音说道:“陛下,该敬大家一杯了。”
乔佛里看了玛格丽一眼,点点头,接过婚杯。
由于酒水实在太满,为了防止溢出来,乔佛里先用嘴大喝了一口,然后用勺子敲了敲杯子示意大家安静。
国王双手捧起杯子,“敬我的妻子,王后陛下!敬每一个来参加婚礼的人!”
“国王万岁!”宾客们举杯高呼回应,“乔佛里万岁!玛格丽万岁!敬国王陛下!”连冷酷的泰温公爵也暗暗点头,举杯相迎。
乔佛里喝了一大口酒后,宣布道:“现在,该切馅饼了。”
他又喝了一口杯中的酒,然后将婚杯递给身旁的玛格丽,从桌子上抽出他那把锋利的“寡妇之嚎”。
在众人的注视下,乔佛里一手提着剑,另一手却从玛格丽手里拿过婚杯又喝了一口。
就在乔佛里似要将婚杯再递给玛格丽的时候,他脸色古怪地又捧着杯子猛喝起来,他的喉咙不住吞咽,紫色的酒液流过下巴,甚至顺着他的脖子流了下来。
乔佛里异常的举动让瑟曦生出不好的预感。
哐当
“寡妇之嚎”跌落在地,乔佛里开始剧烈地咳嗽,华丽的金杯也掉落在地,双手紧紧捂着自己的脖子。
“陛下?”泰温公爵已经意识到情况不对劲了。
乔佛里的五官开始痛苦得扭曲起来,他扶着背后的桌子,一手捂着脖子踉踉跄跄地想要走上前几步。
桌布被扯动,上面的盘子杯子跟着摔倒在地,酒水食物也溅得到处都是。
“陛下!”
“他中毒了!”站在最近的玛格丽惊呼道。
奥莲娜夫人挥着手向四周尖叫道:“快去帮帮他!别在那张口结舌傻站着!快帮帮你们的国王!”
泰温公爵和瑟曦都迅速站起身来靠上前去。
而乔佛里已经完全失去重心,径直倒下高台,直接砸在了巨大的鸽子馅饼上,馅饼皮破开的同时,无数只白鸽迫不及待地冲出来,向各个方向乱飞,空中满是飞散的羽毛,慢慢飘落。
瑟曦直接推开愣在场上的玛格丽,冲向倒地的乔佛里,并喊着“来人救救他!”
玛格丽此时也脸色苍白,并不是因为国王的惨状,而时担心自己是否也中了毒,她惊恐地扑倒在了祖母怀里,紧紧地抓着奥莲娜夫人的手臂颤声道:“不,我和他共用了一个杯子,我……我……”
提利尔家族的众人迅速围了上来,检查玛格丽是否也有中毒的情况。
场上乱成一片,一半的宾客站了起来,彼此呼喊毫无意义的建议,有的推挤过来想看清楚,有的则忙着逃离这里。
“乔佛里!乔佛里!乔佛里!”在一个御林铁卫的帮助下,痉挛的乔佛里被翻了过来,瑟曦一把推开那个御林铁卫吼道:“别碰他!”
“乔佛里!”然后瑟曦将乔佛里紧紧搂在怀里,看着他痛苦抽搐的狰狞模样,瑟曦只感觉天旋地转,心在流血,“撑住,乔佛里!”
一向沉稳的泰温公爵此时也没有任何办法,毒发得如此突然,即使叫上最渊博的学士恐怕也没有用了。
“呃啊!!!”乔佛里双眼充血,面部呈现出紫色,神色可怖,鼻子流出鲜血,喉咙只能发出尖细的吐气声。
“不不不不。”瑟曦嘶声嚎叫,“天父啊,救救他吧,谁来救救他,我的儿子……”
然而此时此刻,并没有人来救他,也没有人能救他。
只一阵,颤抖的乔佛里逐渐没了动静,瑟曦惨嚎一声,痛苦万分却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在自己怀里死去。
“这孩子去了,瑟曦。”泰温公爵把戴手套的手放在女儿肩上。
提利昂走上高台,捡起了躺倒在地上的婚杯仔细端详,一粒细小的珍珠掉落在地。
混乱不堪的人群四散奔逃,人们呼喊着:“他死了,国王驾崩了。”
瓦里斯混迹在人群中,双手插在袖子里,脸色沉静,回头看了眼倒地的国王,然后夹在人群离去。
“我的儿子……”瑟曦泣不成声,但转瞬间便化为了疯狂的愤怒。
“是她干的!”瑟曦转头看向提利尔家族众人簇拥中的玛格丽,她愤怒地嘶喊着,“她毒死了我儿子!你们的国王!”
“抓住她!抓住她!!!”
提利尔家族的人将玛格丽护在身后,御林铁卫和守卫们纷纷拔出长剑与提利尔家族的人对峙起来。
此时在红堡的另一个角落,一个人推开门从房间里离开。
房间内的床上躺着一个金发的男孩,他双眼紧闭,仿佛睡着了一样。
突然,男孩一阵剧烈的咳嗽,猛地睁开了眼睛。